第一次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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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外出
2020年11月6日星期五
吃過午飯，我們一起出了門。
我叮囑亞瑟跟緊我，社交什麽的都交給我，他只要做個高冷的花瓶就可以了。
亞瑟一臉輕松地表示我幫他省事了，但我還是能感受到他的一絲焦躁。
仿佛我們不是去逛商場，而是要去絞刑架下救人。
這是亞瑟第一次邁出我的家門。
我們坐上電梯，來到一樓，他時刻都有問題，在外面我不方便用翻譯軟件，於是只能驢唇不對馬嘴地給他介紹著，也不知道他到底理解沒，主要我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說的是什麽。
到了單元樓下，不出意外地遇到了圍成一圈閑嘮嗑的大爺大媽們。
我對他們中的大多數都不熟，只有其中一位大爺是我的鄰居，對我頗為照顧，我笑著打了招呼。
大爺明顯對亞瑟很感興趣，試探著問我：是你朋友啊？
我點頭，旁邊的大媽一臉媒婆笑容說是男朋友吧，還找了個外國男朋友啊。
我只說暫時不是。
考慮到亞瑟未來可能會在我這裏住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把話說死，說不定之後真的要讓亞瑟暫時做我的“男朋友”了。
如果換成平時，我根本懶得跟這些不相關的人解釋自己的事。
可現在我身邊多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我必須要謹慎，免得亞瑟被當成什麽外國間諜被舉報。
我們走在小區內，亞瑟問我剛才那些人說了什麽，我原話轉述給他。
他開玩笑表示“他不介意”，我還沒來得及回，大概是怕我沒能理解他的玩笑，他趕緊補了一句“這只是玩笑”。
看來適應得不錯，都可以開玩笑了。
11月初的帝都滿地落葉，我們踩著落葉向小區外走去。
越往外走，亞瑟就越震驚，他想問的太多，以至於無從開口（我猜的，也可能不是這個原因導致他不說話了）。
我們沈默著坐上了網約車，在搞定他的身份來歷前，我們恐怕只能打車出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和亞瑟一起走在路上似乎很容易引起他人註目。
我不清楚是因為亞瑟與眾不同的外形和穿著吸引了目光，還是他們認出了他是亞瑟·摩根。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我太緊張，或許壓根就沒人看我們。
我故作自然地帶著亞瑟走進了商場，一邊慢慢走，一邊和他介紹著有的沒的。
我們先去買了衣服，他換上我為他挑選的衣服，看著鏡子忍不住笑了，他問鏡子裏的人“你是誰”。
買完衣服已經到了中午，我心中猶豫不決，不知道中午該吃什麽。
亞瑟拍拍我，指了指不遠處一家德國菜餐廳。
他告訴我，以前有德國人請他吃過，看起來有熟悉的感覺。
能在陌生的地方看到熟悉的事物，他應該很開心吧。
我打趣他，那個德國人都請他吃飯了，還稱不上一句“朋友”嗎？
亞瑟搖頭，朋友可不是那麽好做的。
我翻了個白眼，用中文小聲嘟囔了一句矯情。
亞瑟問我說了什麽，我不告訴他，他就說自己想學中文。
我還是答應了，告訴他等下吃完飯去書店看看。
我們點了烤豬肘，還有德式香腸，配了湯和面包。
亞瑟銳評挺好吃的，只是和他記憶中的味道完全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我們吃的又不是跨越百年的烤豬肘。
吃過飯，我們先去了書店，我帶著他徑直走向兒童圖書區，拿了那種按一下就能看圖學說話的趣味兒童讀物。
我內心有些偷樂，幸好亞瑟還不懂中文，不然知道自己在兒童區找書，恐怕會覺得很沒面子。
隨後我們又詢問了店員，找到了幾本專門用於外國人學習中文的書籍。
亞瑟感嘆自己上輩子就沒看過書，沒想到重活一回竟然獲得了學習的機會。
他的語氣帶著十足的自嘲和玩笑意味，他自己可能並未將這句話、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心中卻酸脹得很。
雖然我非常非常喜歡游戲中的那位亞瑟·摩根，喜歡英雄式的人物，但如果他真的來到我面前，重活一回，我還是希望他能安安穩穩地過好以後的生活，做個普通人。
——這是我在遇到真人亞瑟之前、玩游戲時就有的想法。
離開書店之後，我們去地下一層的超市買了很多生活用品和食物。
走出來時，我手上一個袋子都沒提，都在亞瑟手裏，而且他看起來還游刃有餘。
我忍不住感嘆有個苦力真輕松啊，我之所以喜歡從網上下單買東西，就是因為自己提起來太沈了。
如果不是懶得提東西，誰不喜歡逛超市呢？
亞瑟完全沒有怨言，還說願意效勞，看著他的樣子，我總算明白他年輕時候是怎麽把瑪麗騙到手的了。
打車回到小區外，我看到門口處的理發店，又看了看亞瑟略長的頭發和絡腮胡，真誠地建議他去修剪一下。
亞瑟表示他可以先幫我把東西送回去，然後再自己過來，他已經記住路了。
我驚嘆於他的大膽，但無論如何我也不敢把他自己丟在外面，至少現在不敢。
雖然亞瑟不是我的所有物，但我還是莫名多了一種責任感。
剪了頭發，剃了胡子，他忽然盯著鏡子問我他是不是年輕了。
我楞了一下，仔細端詳著鏡子中的他。
說實話，真人和游戲中的建模看起來還是有很大差別的，不是說長得不像，而是……
一種很難描述的感覺。
我將其籠統稱為“可觸碰感”，這種感覺影響了我的判斷，在亞瑟沒提出他年輕了這點之前，我沒有察覺，當他提出之後，我又覺得他說的似乎有道理。
可是我對他的了解僅限於游戲開始至游戲結束，他的前半生我其實算不上完全了解。
他在游戲中應該是三十多歲，而現在……
最終，我誠實地搖了搖頭。
我們誰也沒能弄清，現在的亞瑟·摩根到底幾歲了。
2020年11月7日星期六
周六，我們去看了電影。
亞瑟說這個他知道，他去劇院看過。
我說是啊，還是和瑪麗看的呢。
這次亞瑟第一次被我的話噎到無力反擊，我忍不住有點得意。
看來他還是很在乎瑪麗的吧，可惜在這個世界裏他再也遇不到她了。
這個時間段上映的英語影片只有兩部，我選了一部超級英雄系列的。
其實我壓根就沒看過這個系列前面的片子，但另外一部是動畫電影，對於亞瑟來說，理解成本太高，我實在懶得費口舌和他解釋。
對於影片中角色上天入地的本領，亞瑟似乎很費解，他不太確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很顯然，他確定在影院裏不能喧嘩，所以我們保持安靜看完了電影。
中午我們去吃了牛排，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在追問我影片中的那些大場面是真的假的。
我本來在想，怎麽會有人覺得那有可能是真的？
但我又轉念一想，亞瑟·摩根是誰？那可是炸過橋、搶過火車的人。
那些電影裏的大場面對他來說，可能是“努力一下”也能做到的程度吧。
為了防止他誤入歧途，我嚴肅地表示現在這個時代還沒有瘋狂到那種地步，那些都是假的，別信。
亞瑟似懂非懂地點頭。
我本以為因為一部電影讓亞瑟產生了奇怪的想法已經是很糟糕的事情了，然而更糟糕的是，從商場出來後，我們碰上了一群coser。
不知道附近是不是有漫展，當那群打扮成各種各樣動漫人物的coser從我們身邊經過時，亞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默默地點頭。
大概是亞瑟的大塊頭過於引人註目，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他，並熱情地上前詢問能不能“集郵”。
他們一定是把他當成cos亞瑟·摩根的同好了。
亞瑟對這些人表現得很友好，和他們挨個合了影。
當晚，亞瑟提出，既然有其他作品中的人物也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麽或許他們知道回去的方法，他想找人問問。
我無語凝噎。
我該怎麽告訴他，那些人只是愛好者，是狂熱粉絲，並不是動漫或游戲中的角色穿越到了現實世界。
我做飯的時候在想，吃飯的時候在想，吃完飯打發亞瑟去洗碗時還在想。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打開電腦搜索了coser準備服飾、化妝的視頻，放給了亞瑟看。
這回他終於懂了。
亞瑟似乎還在想回去的可能性，但我不認為有這種可能。
於是今天就這麽在沈默中結束了。
2020年11月8日星期日
周日，我帶亞瑟去了游樂園，他的技能可不能浪費。
當我把他帶到打氣球的攤子前，亞瑟哈哈大笑，伸手拿起了一把□□。
我告訴他，打中全部氣球就可以獲得免費餐券，我想要那個。
亞瑟非常自信地表示，小意思，交給他了。
第一局，亞瑟20槍18中，他解釋是因為剛摸到這槍不夠熟悉，再給他一次機會，我默默交了錢。
第二局，他穩穩打中了全部20槍，我們拿到了最高獎——主題餐廳的免費餐券。
亞瑟有些意猶未盡，但這卻啟發了我的思路，我信誓旦旦地和他保證，之後帶他去打真槍，還有射箭，騎馬。
亞瑟看起來有些心動，問我就和他之前生活的地方一樣嗎？
我短暫沈默了一下。
當然不一樣，在帝都這座城市中，那些游樂項目不過是將人圈在圍墻裏面的游戲，哪能真的像他之前那麽自由。
後來，我答應他，等到元旦假期的時候，就帶他去本國西北草原玩。
雖然冬天完全不是去那邊旅游的季節，但應該可以讓他找到熟悉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我熟悉起來了的關系，亞瑟竟然開始挑剔起來了。
晚上他去洗澡前，嘟囔著嫌我的浴室太小，也沒有浴缸可以泡澡。
我冷哼一聲，回他：是啊，不僅沒有浴缸，還沒有漂亮服務生幫他搓澡呢。
亞瑟想解釋，但我拒絕溝通。
他洗完出來之後，我走進去從墻角拿出了我的折疊泡澡桶。
這東西我買來之後就沒用過幾次，但今天必須要用一用，讓亞瑟羨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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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我們一起出了門。
我叮囑亞瑟跟緊我，社交什麽的都交給我，他只要做個高冷的花瓶就可以了。
亞瑟一臉輕松地表示我幫他省事了，但我還是能感受到他的一絲焦躁。
仿佛我們不是去逛商場，而是要去絞刑架下救人。
這是亞瑟第一次邁出我的家門。
我們坐上電梯，來到一樓，他時刻都有問題，在外面我不方便用翻譯軟件，於是只能驢唇不對馬嘴地給他介紹著，也不知道他到底理解沒，主要我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說的是什麽。
到了單元樓下，不出意外地遇到了圍成一圈閑嘮嗑的大爺大媽們。
我對他們中的大多數都不熟，只有其中一位大爺是我的鄰居，對我頗為照顧，我笑著打了招呼。
大爺明顯對亞瑟很感興趣，試探著問我：是你朋友啊？
我點頭，旁邊的大媽一臉媒婆笑容說是男朋友吧，還找了個外國男朋友啊。
我只說暫時不是。
考慮到亞瑟未來可能會在我這裏住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把話說死，說不定之後真的要讓亞瑟暫時做我的“男朋友”了。
如果換成平時，我根本懶得跟這些不相關的人解釋自己的事。
可現在我身邊多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我必須要謹慎，免得亞瑟被當成什麽外國間諜被舉報。
我們走在小區內，亞瑟問我剛才那些人說了什麽，我原話轉述給他。
他開玩笑表示“他不介意”，我還沒來得及回，大概是怕我沒能理解他的玩笑，他趕緊補了一句“這只是玩笑”。
看來適應得不錯，都可以開玩笑了。
11月初的帝都滿地落葉，我們踩著落葉向小區外走去。
越往外走，亞瑟就越震驚，他想問的太多，以至於無從開口（我猜的，也可能不是這個原因導致他不說話了）。
我們沈默著坐上了網約車，在搞定他的身份來歷前，我們恐怕只能打車出行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和亞瑟一起走在路上似乎很容易引起他人註目。
我不清楚是因為亞瑟與眾不同的外形和穿著吸引了目光，還是他們認出了他是亞瑟·摩根。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我太緊張，或許壓根就沒人看我們。
我故作自然地帶著亞瑟走進了商場，一邊慢慢走，一邊和他介紹著有的沒的。
我們先去買了衣服，他換上我為他挑選的衣服，看著鏡子忍不住笑了，他問鏡子裏的人“你是誰”。
買完衣服已經到了中午，我心中猶豫不決，不知道中午該吃什麽。
亞瑟拍拍我，指了指不遠處一家德國菜餐廳。
他告訴我，以前有德國人請他吃過，看起來有熟悉的感覺。
能在陌生的地方看到熟悉的事物，他應該很開心吧。
我打趣他，那個德國人都請他吃飯了，還稱不上一句“朋友”嗎？
亞瑟搖頭，朋友可不是那麽好做的。
我翻了個白眼，用中文小聲嘟囔了一句矯情。
亞瑟問我說了什麽，我不告訴他，他就說自己想學中文。
我還是答應了，告訴他等下吃完飯去書店看看。
我們點了烤豬肘，還有德式香腸，配了湯和面包。
亞瑟銳評挺好吃的，只是和他記憶中的味道完全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我們吃的又不是跨越百年的烤豬肘。
吃過飯，我們先去了書店，我帶著他徑直走向兒童圖書區，拿了那種按一下就能看圖學說話的趣味兒童讀物。
我內心有些偷樂，幸好亞瑟還不懂中文，不然知道自己在兒童區找書，恐怕會覺得很沒面子。
隨後我們又詢問了店員，找到了幾本專門用於外國人學習中文的書籍。
亞瑟感嘆自己上輩子就沒看過書，沒想到重活一回竟然獲得了學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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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非常非常喜歡游戲中的那位亞瑟·摩根，喜歡英雄式的人物，但如果他真的來到我面前，重活一回，我還是希望他能安安穩穩地過好以後的生活，做個普通人。
——這是我在遇到真人亞瑟之前、玩游戲時就有的想法。
離開書店之後，我們去地下一層的超市買了很多生活用品和食物。
走出來時，我手上一個袋子都沒提，都在亞瑟手裏，而且他看起來還游刃有餘。
我忍不住感嘆有個苦力真輕松啊，我之所以喜歡從網上下單買東西，就是因為自己提起來太沈了。
如果不是懶得提東西，誰不喜歡逛超市呢？
亞瑟完全沒有怨言，還說願意效勞，看著他的樣子，我總算明白他年輕時候是怎麽把瑪麗騙到手的了。
打車回到小區外，我看到門口處的理發店，又看了看亞瑟略長的頭發和絡腮胡，真誠地建議他去修剪一下。
亞瑟表示他可以先幫我把東西送回去，然後再自己過來，他已經記住路了。
我驚嘆於他的大膽，但無論如何我也不敢把他自己丟在外面，至少現在不敢。
雖然亞瑟不是我的所有物，但我還是莫名多了一種責任感。
剪了頭發，剃了胡子，他忽然盯著鏡子問我他是不是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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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很難描述的感覺。
我將其籠統稱為“可觸碰感”，這種感覺影響了我的判斷，在亞瑟沒提出他年輕了這點之前，我沒有察覺，當他提出之後，我又覺得他說的似乎有道理。
可是我對他的了解僅限於游戲開始至游戲結束，他的前半生我其實算不上完全了解。
他在游戲中應該是三十多歲，而現在……
最終，我誠實地搖了搖頭。
我們誰也沒能弄清，現在的亞瑟·摩根到底幾歲了。
2020年11月7日星期六
周六，我們去看了電影。
亞瑟說這個他知道，他去劇院看過。
我說是啊，還是和瑪麗看的呢。
這次亞瑟第一次被我的話噎到無力反擊，我忍不住有點得意。
看來他還是很在乎瑪麗的吧，可惜在這個世界裏他再也遇不到她了。
這個時間段上映的英語影片只有兩部，我選了一部超級英雄系列的。
其實我壓根就沒看過這個系列前面的片子，但另外一部是動畫電影，對於亞瑟來說，理解成本太高，我實在懶得費口舌和他解釋。
對於影片中角色上天入地的本領，亞瑟似乎很費解，他不太確定那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很顯然，他確定在影院裏不能喧嘩，所以我們保持安靜看完了電影。
中午我們去吃了牛排，吃飯的時候，他一直在追問我影片中的那些大場面是真的假的。
我本來在想，怎麽會有人覺得那有可能是真的？
但我又轉念一想，亞瑟·摩根是誰？那可是炸過橋、搶過火車的人。
那些電影裏的大場面對他來說，可能是“努力一下”也能做到的程度吧。
為了防止他誤入歧途，我嚴肅地表示現在這個時代還沒有瘋狂到那種地步，那些都是假的，別信。
亞瑟似懂非懂地點頭。
我本以為因為一部電影讓亞瑟產生了奇怪的想法已經是很糟糕的事情了，然而更糟糕的是，從商場出來後，我們碰上了一群coser。
不知道附近是不是有漫展，當那群打扮成各種各樣動漫人物的coser從我們身邊經過時，亞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默默地點頭。
大概是亞瑟的大塊頭過於引人註目，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他，並熱情地上前詢問能不能“集郵”。
他們一定是把他當成cos亞瑟·摩根的同好了。
亞瑟對這些人表現得很友好，和他們挨個合了影。
當晚，亞瑟提出，既然有其他作品中的人物也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麽或許他們知道回去的方法，他想找人問問。
我無語凝噎。
我該怎麽告訴他，那些人只是愛好者，是狂熱粉絲，並不是動漫或游戲中的角色穿越到了現實世界。
我做飯的時候在想，吃飯的時候在想，吃完飯打發亞瑟去洗碗時還在想。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打開電腦搜索了coser準備服飾、化妝的視頻，放給了亞瑟看。
這回他終於懂了。
亞瑟似乎還在想回去的可能性，但我不認為有這種可能。
於是今天就這麽在沈默中結束了。
2020年11月8日星期日
周日，我帶亞瑟去了游樂園，他的技能可不能浪費。
當我把他帶到打氣球的攤子前，亞瑟哈哈大笑，伸手拿起了一把□□。
我告訴他，打中全部氣球就可以獲得免費餐券，我想要那個。
亞瑟非常自信地表示，小意思，交給他了。
第一局，亞瑟20槍18中，他解釋是因為剛摸到這槍不夠熟悉，再給他一次機會，我默默交了錢。
第二局，他穩穩打中了全部20槍，我們拿到了最高獎——主題餐廳的免費餐券。
亞瑟有些意猶未盡，但這卻啟發了我的思路，我信誓旦旦地和他保證，之後帶他去打真槍，還有射箭，騎馬。
亞瑟看起來有些心動，問我就和他之前生活的地方一樣嗎？
我短暫沈默了一下。
當然不一樣，在帝都這座城市中，那些游樂項目不過是將人圈在圍墻裏面的游戲，哪能真的像他之前那麽自由。
後來，我答應他，等到元旦假期的時候，就帶他去本國西北草原玩。
雖然冬天完全不是去那邊旅游的季節，但應該可以讓他找到熟悉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我熟悉起來了的關系，亞瑟竟然開始挑剔起來了。
晚上他去洗澡前，嘟囔著嫌我的浴室太小，也沒有浴缸可以泡澡。
我冷哼一聲，回他：是啊，不僅沒有浴缸，還沒有漂亮服務生幫他搓澡呢。
亞瑟想解釋，但我拒絕溝通。
他洗完出來之後，我走進去從墻角拿出了我的折疊泡澡桶。
這東西我買來之後就沒用過幾次，但今天必須要用一用，讓亞瑟羨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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